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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导和少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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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总是把我约到了他的家,我刚踏进门时,我好像感到他家里经历了一场战争。遍地杯盘狼藉不堪入目,他还端坐在沙发上,正气吁吁地喘着气,脸上涨得通红。
“出了什么事了。”我径直进了餐厅,在冰箱里拿出饮料,我的喉咙干渴得很。
“你妈刚走。”他说着,示意我他也要饮料。
“你们吵架了。”我用脚踢着那地上破碎的残渣、瓷片,他让我不要忙着收拾那些,用直截了当的语气问:“你妈和那男孩是怎回事。”
我用眼睛盯着他,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。“还有什么,认的干儿子啊。”我含糊地回道。
“不只是这样吧。”他强忍着下面的言语,那肯定是极其粗野难听的。他接着说:“你妈妈我还不清楚,她绝不是我这老头儿能够满足的。就像她年轻时你爸爸不能够满足她一样。”他有点赌气地说。“我想方设法将那老宅修缮了,她倒好,搬了过去,却有了个干儿子了。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。”我有点明知故问。
他摇着头说:“来要钱啊,说搬家添置了不少家俱,手里头紧张了。我说了她几句,就赌着气儿走了。”
“怎么这样啊。”我没敢再说下去,这次从装修到搬家我妈没花一分钱,都是从我这开销的。
王相中进了卧室,拿出一个信封给我,“我也没说不给,只是跟她提了那男孩。她倒好,像要了她的命似的,你看到了,摔打了多少东西,这钱你帮我给她吧。”
他递过那信封。信封沉甸甸的厚实,我不禁对他生出了很多的怜悯,这个男人,几十年来忠贞不喻,自始至终为了一个心爱着的女人。这时他的脸上有一种满是沧桑的坚毅,这种美感来自于他生命的疲惫,对爱情的渴求。
“你妈以前长得像仙女一样,手指很软很白,说话温柔,身上总有一种香气,会织各种各式漂亮的毛衣。”他轻悠悠地往椅背靠过去,可是那动作垂头丧气,颇有悲哀的味道。
想起这个男人从许多年前就对我母亲依依不舍的眷恋,到头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不禁叹息感情这东西累人劳心,牵肠挂肚。如同草地上的沼泽,表面上苍翠碧绿,春意溢然风光无限,如若沉陷进去,却步步为难、无法自拨。他向我详细地叙述他对我母亲旧日的热情,真是绘声绘色,形容得很美妙。
我听着他形容那些事就像在他的眼前,我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,他确是很痛苦。我的肚子好饿,但又不想打断他沉浸在往事的激动,只好强忍着任由肚子里叽咕的抗议。
“其实我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,小媚,别说我,你吸引了所有的男性,可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他轻悠悠地将头往沙发的靠背去,可是那往后靠下的动作颇有悲哀的意味。“你跟你妈妈不同,多了些现代女性的魅力。但我和你做爱,我的心里其实很自卑,总是怕不能满足你,这些心里的障碍都无法圆满地让我享受性爱的乐趣。”
“不要说了,我知道。”我竟有些让他感动着了。
他这时抬起着头:“好了,不说。谈点正事,你替我将一笔美金送到香港,有位领导要出国。这事我只能信任你,换别人不行。”我认真地听着,点了头。“但是带这么一笔款子我不放心,找个人跟你一块去。晓阳好吗。”
“不要的。”我没仔细考虑就脱口而出。“让赵莺吧,两个女人更方便。”
“好吧,不要让她知道干什么去,她陪你到深圳,你自己过香港。”这时的他,又恢复了总经理的自信,说话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。他又跟我说了一些细节应该注意的事,我急着让他快点说完,我那肚子里早已经快贴到后脊梁了。
很顺利地办完了事,赵莺还蒙在鼓里。我把她留在深圳,谎称约了一朋友,就过了香港,在那不用几小时就在海景酒店的咖啡厅里把款子交到了那人手里,喝了一杯咖啡就打车回深圳了。她还一个劲地问做什么事,我说玩啊,找地方玩去。
赵莺就想了一会说:“我带你到一个你肯定从没到过的地方。”我只拿眼睛对着她,也不回答。她的脸上浮上了暧昧不明的微笑。在我的耳边上说:“我们一起叫鸭。”
我们笑了起来,觉得一种无法描述的但肯定是在边缘状态的亢奋。在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面对赵莺时那一贯的优越感毫无理由,她比我更真实也比我勇敢得多。
我为挑选什么样的衣服踌躇了半天,带出来的衣服分成截然不同两种风格,一种典雅高贵,另一种则是紧身的带股狐气的小衣服。
我选了件黑色的露吊带装,配上白色的超短裙,光溜着大腿不着丝袜,我盛装打扮,我特别喜爱在镜子面前涂脂抹粉转眼间把自已装扮得艳光四射,为此我愿意下辈子还做女人。涂紫色唇膏和紫色眼影,配上豹纹手袋,这装束正是这城市某些场合正兴起的。
我回头看了盛装打扮的赵莺,她穿着露肩晚装,头发高高地绾成一个髻,涂了浓稠欲滴的口红,看上去得体,聪明,像只优雅的鹤。银色的眼影使眼睛里一派水色春光,整个人看起来像呼之欲出的一颗肉弹,急于要献身于伟大的、奇妙的夜生活。
这是一个月夜,哪儿的月亮都一样白晃晃的,街道房屋和树木有一部分罩着橘红的路灯光,另一部分则沐浴在银光里。车子快速地碾过这些街道,月亮在空中的位置却是一成不变似的。我把手伸出车外,掬着一掌心的月光,心中充满奇异的宁静。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,从以前的日子到现在这一刻,月亮总是一如既往地与我的视线、我的身体如期相遇,就像一个朋友,毫不聒躁,善解人意地注视着你。
赵莺把我带到了一个很有名气的酒店顶楼。那里灯火明亮,花影婆娑,窗口有着衣着光鲜的人影在晃动。
服务生领着我们穿过曲曲折折的门廊,时装表演已经开始了。不光台上有高大漂亮的,五彩缤纷的女人,台下也都是些穿着坦胸露背的浓妆女人,台上的好像优美的石膏像,用来远视,满足视觉想象。台下的刚可以高雅地调笑,辅以之身体的局部亲昵。
舞池中央有一对穿着缀珠黑色舞装的男女正在跳拉丁舞,他们年轻又漂亮,女孩子的腿被优美地握在男子手中,然后是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飞旋。舞场中正呈现一种快活的气氛,洒精、口水、香水,肾上腺激素的气味飘来荡去,音乐激越而凄厉,如暗火狂烧,钝刀割肉。
一个时髦女郎,戴着一眼就能认出然而又动人心魄的假发,穿着闪光面料的露背装中年艳妇过来了。她朝我们伸出了手:“我是这里的经理,能为你们效劳我真荣幸。”
我很矜持地点着头,其实我的心里慌得很,只是在故装老道。她倒是很善解人意,挨着我们坐下,悄声地问:“有相识的吗?要不,我带你们走走。”
又是穿过曲曲折折的长廊,她把我们带到了一房间里,那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,那玻璃有点灰蒙蒙的。她指给我们看说:“放心,对面看不见我们的。”
玻璃窗的那一面是另一房间,里面有七八个年轻男人,他们都衣着出众,头发光亮,正东倒西斜地在那里或坐着抽烟,或斜靠在沙发上打盹,有两个还在玩扑克。无一例外,他们的衣襟上或裤腰中都别有一块醒目的号码牌。
赵莺的眼睛在灯光下飞快地转动,显出一种神经质的兴奋,她叫出一个号码,是那里面最为壮硕威武的一个。
见我没声响,那艳妇脸上掠过一丝揣摩的神情,似乎在看我有什么反应。然后,她趴在我的耳边用沙而肉感的声音说:“叫三号吧,那小伙子的舌头颠倒了好多人的。”
三号的男子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,里面是红色的衬衫和领带,好像很年轻,看不出到底多大,也许二十二三岁,也许二十七八岁。我朝她微笑着,努力表现出从容不迫的样子,心间却忐忑直跳。那艳妇反而很亲密地搂着我的肩膀:“熟了就好,开个房间,喝点酒,过了今晚什么也就过去了。”
她把我们领到了一个包厢里,里面的装饰唯美唯奂,流光溢彩,鲜艳热烈。
头顶上是灯光的幻影,脚底下是滑溜溜的地板。茶几上放着精美的葡萄酒、香烟、水果以及咖啡。没一会,一高一矮就进来了两个男人,她把那个较矮的推到了赵莺跟前,介绍着说:“他是王雄,希望能讨得你的欢心。”另外那男子就对我说:“叫我阿伦吧。”
叫王雄的男子就像情场老手一样凑到了赵莺那,他的膝盖微微弯曲,拆开了一包香烟并递了一根上前。我瞟了一眼阿伦,他用眼睛也在打量我,我显得有些懒洋洋的气派,并尽力使自己温柔些。尽管是在昏天暗地的灯光下,我还是觉得是在照一面镜子,一瞬间就从那儿看到了自己,仿佛很多东西立刻成了虚构的世界一部分。
艳妇临出门时,对我轻声说:“你蛮可爱的,不光柔美,还有股男人喜欢的孤傲劲头。”
阿伦一只手自然地扶着我的肩,偶尔拨弄着肩膀的几根发丝,我有些紧张,预感即将成真的紧张,但我并不表现出来。
他的一只手平平静静地伸了过来,握住了我的手,我抖了一下,他察觉到了。他对我的身体每一个细小的反应都敏感地把握着。他拿着茶几的一杯酒对我说:“来点好吗。”我同意他的建议,酒使我的身体渐渐放松,我们哈哈大笑,说着酒不错,再来点酒话。而他还是那样紧紧搂住我的肩膀,用潮湿的舌尖吻着我的耳垂和发根。
我开始放松自己,同时,另一种来自于隐密的潜层的颤栗,细细密密地浮上来。我似乎快要醉了,很享受他那种紧密搂抱的姿势。
这时响起了缓慢的四步舞曲,赵莺跟王雄组成了一对,王雄紧紧地按着赵莺的腰肢,把脸贴向她,而且喃喃细语地不知说着什么,还不时地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酒杯咕咚咕咚地喝上几口。
赵莺扭得像条美丽的蛇,灯光下巧笑倩兮,美目顾盼,从舞曲的一开始,她的手始终盘旋在王雄的裤裆里面,真是洋洋得意的小妇人。
当他们挪动到了房间里的另一角时停了下来,几乎不改变姿势,只是双方的腰在扭动而已。赵莺有点激动,她的嘴唇微微开启,紧闭着双眼等待着王雄的接吻,但王雄没有吻她的嘴唇,只是轻吻在她的额头上。
看得出赵莺好像激动起来了,全身发出一阵充满快感的战栗,她喘息着将王雄的一头干燥的头发揉乱,让自己的耻骨拭擦着他的大腿。突然她高叫了一声:“不行,再吻得热烈些。”她踮起脚尖把开启的嘴唇迎凑了上去。
开始,王雄只是轻吻着,接着仿佛控制不了自己高涨的情绪,他用左手用力抓住赵莺的头发,右手抚摸她的屁股,紧搂着她热烈地亲吻起来。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,赵莺兴奋地发出轻微的叫声,整个身子好像发软般地瘫在他的怀里。
阿伦在温柔无比的灯光下模模糊糊。神秘地笑着。